来源:中国建设报 作者:孙邦明
“没有耕耘,哪来收获。”他们用火热的劳动来庆祝国庆节,秋收、秋种是他们献给祖国母亲最实在的生日礼物。
儿时在农村,过国庆节时,正值秋收秋种。丘陵地带,忙完稻田忙山头,这是一年中最忙碌的丰收时分。7天的假期,父亲会叫上我们去帮忙做农活。
稻田一年种3季,仲秋到了割中稻。那时没有收割机和脱粒机,纯手工劳作。父亲会提前放去稻田里的水,赤脚下田劳作时少去了蚂蝗和水蛇的侵扰,让我们孩子下田、放心劳作。锋利的镰刀,伸入金灿灿的稻丛中,左手揪紧稻秆,右手握紧镰刀从底部用力割断。重复的连续性动作,不久后便会感觉到双手手臂已被稻叶棱角划出一道道红印。腰也开始酸疼,慢悠悠地才能直立起来。有时不小心,手会划破,鲜血直流。每一种农活都不是一件简单的事。
割下来的一铺铺稻穗,躺在田野里,安睡得令人喜悦。如稍有些青涩,父亲会让它们晒上一两个秋阳。趁天气好时,父亲将四方形的打谷桶扛至稻田,父亲、母亲、哥哥,还有我也瞎起哄,四个方向正好凑齐。我们双手握紧一捆稻穗,轮起来往身后甩向空中,再狠狠地砸向打谷桶的内壁。这个动作需要大力道才能把稻粒摔打下来,落入桶中,还不能把稻粒溅出桶外。这是个重体力活和技术活。小时候的我,往往甩不到3分钟,就已经气喘吁吁、汗流浃背了。收稻、挑运、晒谷,水稻的收秋才算基本完工。
圩里忙完,山地连来。丘陵地,主产花生和山芋。此时熟了,也要在这个季节收摘。在我们老家,收花生叫“耒花生”。秋后雨水多,土质松软,花生扎根不深,瞅准位置,否则伤根损失。一刨山锄下去,左手揪起茎,将其连根拔起。花生根须下满是粘着土的花生果实。抖抖土,一粒粒似八字形人参果状的花生壳,剥一粒,生吃,甘甜绵柔。山芋藤叶老了,也该起了。山芋的起法,类似花生,只是花生长在地块,山芋扎根垄上,粗茎根须稍深,下锄头手上拿捏特要深、要准。“破了相”的山芋,不好看,也卖不上价钱。
“白露早,寒露迟,秋分种麦正当时。”家乡收秋后接着是种冬小麦。农活儿一茬连着一茬,忙得打疙瘩。墒情好,开犁播种。父亲扶犁耕种,我们点种施肥,忙活几天后,麦子便种好了。天黑回家,我们都累得迈不动脚。母亲心疼我,瞅着我笑:“你缺少劳动锻炼,要好好读书才行。”我会意地点点头,看着他们步履矫健、神采奕奕,脸上洋溢着丰收的喜悦,心里也油然地高兴。
7天小长假里,我们在田里忙、泥里滚,发自内心地深感劳动的艰辛和神圣。洒下汗水,收回粮食,种下丰收,苦点累点又算得什么?正是一代代乡亲们的辛勤劳动,才描绘出秋天的丰收图景,才创造出故乡的繁荣昌盛。
“没有耕耘,哪来收获。”他们用辛勤的劳动来庆祝国庆节,秋收、秋种是他们献给祖国母亲最实在的生日礼物。